百度SJ暗影隊

<一>

   [请出去,我这小地方可容不下少爷们,请自便。]

   金钟云摇摇头,继续打扫着小院。
  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听到从那个小茅草屋传出这样的声音了。
   茅草屋里住着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,应当高明。

   加上应当是因为他还不认识这个大夫,这个小村子里应该没人认识他。
   他很少出门,几年前才搬来这个小村子。
   有人说他习惯深更半夜的时候出来走走。

   也是。钟云想了想,一个正常人也没办法成天呆在那小小的地方。
   还是会对外面的世界有所好奇的。
   一年冬天,雪大的异常。

   村里的孩提们都喜欢摆弄那些白皑皑的落雪,
   每家每户也会打扫落在门前的雪,这里是北方,积雪有时如果不尽快扫去的话,
   会摞得高高的,这样出门就很不方便,凝成冰后更不好处理。

   地面会打滑。
   钟云的母亲把乌色的煤灰撒在一些凝上了冰的地面上,
   再拄着木棍慢慢下水码头洗衣服。

   钟云不喜欢这样的方法,
   会破坏了大雪之后一片晶莹的美。

   <二>

   大年三十那天,每家每户都早已高高挂起了红灯笼,
   唯独那位大夫家。

   钟云裹着厚厚的棉衣打扫着门前昨晚落下的雪。
   突然想起了那位大夫,
   钟云拍拍房檐上落下的雪,决定去看看那位大夫。

   钟云叹了口气,
   果然,小院里显然从来没打扫过落雪,
   钟云抚了抚从自家带来的扫帚,
  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。

   薄薄的靴子在厚雪地中艰难地走动着,
   [嘶……]钟云倒吸着冷气,雪水渗了进来,可真冷。

   [终于好了。]钟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,笑了笑。
   钟云望了望没有任何动静的茅草屋,
   不在家吗,回来的时候应该很惊讶吧。

   钟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,喘着气。
   钟云望了望有些深了的天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   屋内的大夫用手指捅开窗户纸,透过一个小洞看着钟云。
   看着自己的小院,大夫摇摇头,手靠近了一些屋内的小火炉。
   天气可真冷,后院种的草药应该快冻死了。

   为什么要扫去那些落雪呢,
   还是会再重新垒起的啊。



<三>



   金钟云捂着胸口倒在了雪地里。

   老毛病了,从小到大都伴随着他。

   金钟云紧咬着嘴唇,一不小心咬破了下唇。

   殷红的血液从嘴角缓缓流下,染红了雪地。



   金钟云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液,

   最近心痛的频率越来越近了,痛得人无法忍受。

   钟云朝茅草屋望了望,心想,要是他能帮我治好这病就好了。



   随即钟云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,

   这个大夫古怪得很,连大户人家出千金他也不愿帮人医治。

   更何况自己一介农夫呢。



   钟云摇摇头,勉强支撑起身子站了起来,

   揉了揉还在作痛的胸口,

   雪打湿了钟云的棉衣,刺骨的寒冷直扎着钟云全身。



   钟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

  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,

   钟云支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。



   钟云喘着气,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缭绕着,

   很快也就消失了。

   钟云在昏厥之前,好像看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跟前。

   是那位大夫吗。



   <四>



   大夫一直从窗户纸的小孔里默默地看着金钟云。

   他不相信会有人愿意这样为一个陌生人付出。

   而得不到任何回报。



   起初以为他几天后就会离开,

   可是出人意料的没有。



   这个人每天都会来帮他扫去门庭前的落雪,

   这是北方,几乎每晚都会下雪。



   他总是会来。

   也从来没想过进茅草屋来看看这个古怪的大夫。

   他到底在想什么,

   他应该明白他不会从他的身上得到一点回报。



   大夫有些困惑,

   大夫手尽可能地紧贴着小火炉,

   入冬以来他的手就生出了冻疮,因为他要常常上山采药。



   可再怎么贴近手还是冰凉的。

   小火炉的火生得很旺,大夫有了些燥热的感觉。



   大夫半躺在藤椅上,

  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

   等他一觉惊醒的时候,

   已经是黄昏时分了。



   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。

   虽说大夫已经基本上肯定了,

   可还是不自觉的透过那个小孔,确定那个人已经回家去了。



   这时,他发现了倒在雪地中的钟云。



   <五>



   大夫费力地把钟云扶进了小屋里,

   大夫的身材不算高大,有些吃力。



   大夫把钟云安置在自己的藤椅上,

   因为那里离火炉很近,他的衣服湿透了,

   再这样下去会伤寒的。



   大夫端详着钟云的面容,

   发觉了钟云嘴角为擦拭干净的血液。

   大夫用食指轻轻抹掉了那些血迹。



   大夫静静地等待着钟云的苏醒。

   大夫手心托着脸庞,

   不知等了多久,有了倦意。



   钟云缓缓睁开了眼睛,

   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还算暖和的屋子里。

   回家了么,不是的样子。



   [醒了。]钟云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。

   是一个清秀的男子。



   [嗯。]钟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,

   这个声音,是那个大夫么。



   [你患的是什么病。]

   大夫端坐在木桌上,翻开了一本簿子,提起笔沾了沾墨。



   [不知道。从小有的。]

   [发作时什么症状。]

   [心像撕裂开般痛苦。]



   [撕裂开。]

   大夫若有所思地重复着。



   <六>



   那天过后,

   钟云被告诉可以每天去大夫那治病。

  

   钟云询问起大夫的姓氏时,

   大夫只是告诉他,他姓金。

   名字没有告诉他,钟云也识趣地不再追问。



   每天钟云会带一些各种好玩的小玩意儿给金大夫,

   每天钟云会告诉一些有趣的事情给金大夫。



   金大夫不会跟他交流什么,

   嗯,噢,这样啊。 就仅限于这样。

   有时候会笑笑。



   钟云很满足,

   金大夫没有收他一分钱,

   他只能给他这些了。



   金大夫每天熬出各种各样的汤药来,

   奇怪的是这汤药并不苦涩难闻,

   反而有一种沁人的迷迭香。



   钟云和金大夫没有过多的话语交流,


<七>

金钟云的心痛症状也渐渐地在痊愈了,
金大夫和钟云一起上山采的药,全部种在了后院那块不算大的地方。
现在是春天。

金大夫不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还有多少个春天可以一起度过。
金钟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身边他会不会感觉到每天都是春日。

春日阳光,你与我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§NEKO毛喵+綠茶┬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