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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真的快煩死了= = 一直少是怎樣啊!!!)
3.
昏鴉盡,小立恨因誰?急雪乍翻香閣絮,輕風吹到膽瓶梅,心字已成灰。
——納蘭容若【夢江南】
距離愈發近了,那英挺的鼻樑,緊抿著的薄唇,還有那每當看向自己便驟然溫柔的眼神。一切一切,彷彿還是三年前的樣子,東海不覺有些痴了。
「赫王,別來無恙。」
清潤的嗓音,混雜鐵甲發出的金屬聲中,卻也聽得異常清晰。李赫宰勒出身下的戰馬,抬手示意身後的軍隊停進,再仰起頭看向他,咧開嘴笑。
「如今連你也稱我為王了,又還能有誰能傷我半分?」
東海佯裝不懂,道「不知赫王今次這般大的排場,卻是為何而來呢?」
「一不為權,二不為財,我要的,你自然知道。」
東海凝了凝神,道「赫王如今重軍在握,想要的,簡直易如反掌,既是這樣,有何必如此勞師動眾?」
「怕只怕我想要的,必須用天大的代價來換。」城下的人有瞬間的失神,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君臨天下的傲然神采,轉頭向一直帶兵立於城門口的始源說道「崔大司馬,如今我便要奪回屬於我的那個人了,不知大司馬是否能將他送到我的面前呢?哈哈哈哈」
這般挑釁的話自然是激怒了原本就對他恨之入骨的始源,再顧不得東海先前的叮囑,”刷”地抽出寶劍,將劍端隔空指向他,道「如此,便請赫王先勝過我再說吧。」
城樓上的東海靜靜地看著慢慢走近的兩軍主帥,不由地嘆息。他知道這場仗,自己又輸了。果然十招之後,李赫宰已然佔了絕對的上風,每一招都帶著凜冽的戾氣,讓始源躲閃不及。卻不想在這種時刻,那人還有閒暇將眼光飄來,收去自己來不及隱藏的無謂擔憂。
赫宰有些得意,用劍也變得有些飄然起來,而始源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絕好的機會,運足了氣向他劈去。這劍氣竟然帶了幾分刀力,赫宰躲閃不得,生生的挨了一劍,悶哼了一聲。始源本想乘勢追擊,將他拿下,卻不想身後傳來東海略微顫抖的喊聲。
「住手!」
城下的兩人皆是一愣,但始源來不及收回的利劍仍舊直直地朝赫宰刺去,東海倒抽一口氣,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又添上一道重傷。他沉了沉聲,道「你有沒有想過,得到一樣,便會失去另一樣?」
「我只要屬於我的那一樣,那些本不屬於我的,就算拱手相讓,又有何干系?咳咳……」
「哪怕是這個天下麼?」
「哈哈哈哈,咳咳……」那人笑了起來,伴隨著劇烈的咳嗽,「這天下,本是為了你而奪了回來,今次你要,我便給你就是了。不過,咳咳……你,是真的想要么?」
東海不語,緩緩地轉身,最終消失在城樓上。赫宰心下淒然,早已鬥誌全無,對站在身前一臉不解的始源道「現在,你便殺了我吧,這江山萬里,也換不回他,又有何用?都且拿去吧,拿走吧……哈哈哈……」
「李東海!這江山若是換不回你,我不要也罷!不要也罷!」
4.
十八年來墮世間,吹花嚼蕊弄冰弦。多情情寄誰阿邊?紫玉釵斜燈影背,紅棉粉冷枕函邊。相看好處卻無言。
——納蘭容若【浣溪沙】
東海往棋盤裡落下最後一顆黑子,呼地鬆了一口氣,仰起臉向對面的人說道「我終是贏了你一次了,可不許賴掉。」
對面的人將手裡的剩下的白子放回棋盒中,捂著左胸咯咯地笑了起來。
「餵!你倒是說說,有何這般好笑?小心你的傷口再裂,到時候我可不會替你包紮,巴不得你血盡而死了才好!」
「哈哈哈哈」不想那人卻愈發笑得歡了,氣的東海忽的站起身,就要朝外面走去。那人一把拉著他,東海又使勁往外衝,終是扯到了他的傷口,不由痛呼出聲,無奈地說道「既是這般想讓我死,當初又為何將我從你們大司馬將軍劍下帶走?那時候便讓我死掉不是更輕而易舉麼?口是心非的傢伙……」
「李赫宰!你最好立馬給我放手,當真想要血盡而亡麼!」李東海惱怒地打下他的手,拿過一旁的藥箱,顫顫巍巍地將他已被鮮血染紅的外衫褪下,道「我是巴不得你死,不過若是那時候你死了,你身後的千萬兵卒,豈會放過我?」
「所以呢?」
李赫宰戲謔地看著他正顫抖著為他包紮的雙手,等著他繼續說下去。
「所以我為了得到你的江山,就舍生取義,待王上一統天下之後,便可輕而易舉地將你除去,有何不可?」
好不容易重新包好傷口,東海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汗。他抬眼看向身邊的人,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他整個環在了懷裡,好生懊惱,急忙想要掙脫。
「那你便等我死了,再走吧……」從頭頂傳來的聲音,透著些許的無奈,些許的寵溺,自然,還有別的什麼。東海不禁軟下身子,仍由他抱著,說道「若是到了那一天,我自然會走的,這紅塵之中,若少了你,無情多寂寥……」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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